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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百九十六章 疾催寶舟渡氣母,子午來覆到神山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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紫玲與司徒平齊齊催動紅塵之舟,見前面光影相隔越近,只是一大片灰白色光影,並不好看。

原本遠隔萬裏之遙的距離,不過一個眨眼便飛過,眾人猛瞥見灰白光影中現出一個黑點,並無光華,發出無量芒雨,作六角形往外四射,吸力又覆加強好多倍,紅塵之舟竟如隕星一般,往前飛投下去。

黑影便是大氣之母,陰陽二氣正在互為消長。方才所見極光並非實物,乃是混元氣母與元磁精氣分合聚散之間發出來的虛影回光,黑影一散,真正的極光方才顯現。

此時正值混元氣母中,陰陽二氣相互流轉,陽極陰生之際,又被九烈用碧火陰雷引爆,那熱力竟比尋常烈火加增到幾千萬倍,而且吸力大得出奇,不論宇宙間任何物質,稍為挨近,便自消滅,化為烏有。

這裏四面都是奇熱,寶船四周的金鐵之氣早被太火消滅一空,寶船雖發金霞,卻仍阻不住那股奇熱。司徒平此時正在勉力維持冰魄元珠的寒光,那奇熱仍舊透過寒光,傳了進來。只有葉繽神色如舊,一點也看不出汗漬,仍舊清爽無垢。

紫玲並未看到旁邊情形,只顧埋頭催動紅塵之舟往前疾飛,就在這快入死圈、危機一發之際,那氣母元磁精氣恰巧由合而分,爆散開來,挨近子午線旁的極光虛影立即出現。

葉繽猛然瞥見那六角黑影突然暴漲,四邊齊射墨色精芒,當中空現一點紅色,其赤如血,晃眼加大,熱氣同時增加百倍。如換常人,早在半途熱死,也絕不會飛得這麽近。

司徒平夫婦三人本就熱得難耐,哪經得住熱力暴加。又看出黑影紅星威力猛烈,不近前已熱得五內如焚,透不出氣,如再飛近,豈不化成灰灰?

因覺這等突發奇熱,從來未有,司徒平早已將溫玉蓮花放出,也只覺對面吸力減少一點,仍然抵禦不住奇熱。正不知如何是好,忽聽見葉繽驚呼道:“前面死路,萬萬不能再進!”

司徒三人聞言大驚,身子又被吸住,無法停止回退。正待詳問,猛瞥見左側葉繽忽然出手,只見一片銀光忽然顯現,葉繽頭頂月輪飛轉。

月輪遍灑清輝,一片銀光忽然飛將出去,將一片黑影紅星打滅,突現又飛出幾丸銀星,齊齊爆射開來。一片銀光耀人眼目,銀紅交錯,銀光彌天極地,覆蓋紅光,生生將紅星壓下。

恰在此時,極光突現,萬裏長空齊煥精光,霞影千裏,瑞彩彌空,壯麗無倫。大家全都怕熱,看出前面厲害危險,猛又覺出吸力驟減,身上一輕,不約而同,便往極光顯出的地方飛去。

雖然沒了元磁真氣的吸力,但是眾人早被混元氣母吸緊,本來是脫不得身。事有湊巧,極光現時,眾人恰飛到正子午線側面來覆線交叉之處,已經無意巧合,現出生機。

又值葉繽出手,忽然打出太陰神光,將一片太火打滅。後面有發出太陰元磁神雷,引爆極光,顛倒混元氣母的陰陽變化,順勢將混元氣母吸力破去,眾人方才得以脫身而出。

紫玲三人已經發現極光,同時身上吸力一輕,更不敢怠慢,急忙催動紅塵之舟。一經脫身於子午線外,吸力全消,當時一個寒顫,又由奇熱變為奇冷,知已脫險。紫玲三人驚魂乍定,惟恐又陷危機,催著紅塵寶舟飛行,朝前疾駛。

直到飛出老遠,方才放緩速度,眾人才見前面立著一條奇長無際、不知多粗的氣體,別的一無所見。天色上下一片渾茫,也與平日所見天色不同。

只面前銀色極光布滿遙空,下半齊整如前,上半長短大小參差不齊,宛如一大片倒立著的天花寶蓋,瓔珞流蘇,不往下垂,根根上豎。霞光電射,銀雨星飛。

只見萬裏長空,上下四外只此一片極光,不見一點雲彩與別的景物。極光雖然非常好看,卻不能照遠,近身一帶仍是黑沈沈的。

回身環顧,外面都是一片暗沈沈的,葉繽指著前面那道奇長無際,不知多粗的氣體,對三人說道:“哪裏就是天地宙極,地軸所在,那個氣體就是大地下的混元之氣洩露出來,將整個天外神山托起。”

“什麽?”司徒三人聞言,俱都遲了一驚,“天外神山竟然是懸在半空的?”

“怎麽,你們不知道麽?”葉繽奇道:“天外神山也是緊附在地殼外面的另一世界,照樣也有混元真氣包沒,更與地極磁光太火互相吸引。除來覆線可以通行外,只在偏西的小南極四十七島最末一島,也就是我金鐘島附近有一道路。方才我們從金鐘島飛來,正是正路。只是我們被混元氣母吸到另一條通路上,所以與先前金鐘島那一條路途不一樣!”

司徒夫婦聞言,方才恍然,原來天外神山是浮在大氣之外的一座神山,地殼四周本被大氣包沒,而天外神山就浮在帶起之外,因為神山靠近地殼,所以需要地軸支撐,才能萬古不墜。

葉繽指點眾人,往前疾飛,不多時來到一層混元氣墻之前,葉繽對司徒夫婦三人說道:“我們已經進了磁光圈的內層,這裏都是混元之氣,比先前大氣元母層的混元氣還要更妙一籌。整個天外神山都被混元之氣包沒,只需穿過混元之氣,就能進入到天外神山了!”

葉繽把手一伸,一道銀光飛入混元之氣中,銀光爆散開來,沖開一條通路,紫玲忙駕船疾飛,不多時穿過氣層,來到另外一處所在。

前面到處仙山樓閣,棋布星羅,瓊林花樹,宛如錦繡。並有大片海洋,碧浪滔天,紅霞萬丈。遠望過去,那地方天空中虛懸著一片其大無比的另一世界,上面有山有水,萬象包羅,霞蔚雲蒸,好看已極。

司徒平與紫玲何曾見過這等妙境?雖然五臺開府時,曾有洞天世界懸浮半空,可是那洞天只是草立,如何比的這千萬年演化的天外神山?

一時間,三人都看得怔住了。

葉繽也是如此,雖然來過幾次天外神山,並不進入光明境,只在外圍采藥,卻也來一次,看呆一次。

這天外神山自然造化,內中更有世界,與整個赤縣神州大不相同,分明是另外一片世界了。也不知道是如何形成的這等奇景,如非天然,必由人造。

只是不知誰人有這麽大的神通了。

第四百九十七章 神山藏妙境,仙景無邊伏暗法,碧火閃雷驚,橫空綠網攔仙船

回過神來,紫玲正待催動紅塵之舟,往那天外神山飛去。正在此時,葉繽忽然伸手攔住紫玲:“且慢,我們不能這麽明目張膽的飛過去,那天外神山光明境被妖蚿布了禁法,若是如此張揚,恐被妖蚿發現!”

紫玲忙停下動作,對葉繽說道:“全憑姊姊吩咐!”

司徒平急忙對葉繽說道:“師父曾傳我五遁真法,能夠練斂息藏形,絕跡無蹤,我來施法布置!”

說著,使了個五遁真法,將紅塵之舟隱去蹤跡。藏好紅塵之舟的形跡後,紫玲方才催動寶舟,向天外神山飛去。

駕著紅塵之舟飛到天外神山近前,那世界愈發廣大,內裏不止一座山峰,遠遠看去,連綿山峰一座接一座。遠遠鋪展開來,一片連綿山脈,山中雲卷霧舒,彩光映著雲霧霞光,一片雲蒸霞蔚,更是仙景無邊,妙不可言。

落在外圍一座山上,那地方乃是一座極高的晶山頂上,晶山通體翠色晶瑩。一座高約十丈的黃色玉亭矗立山巔,玉亭平頂垂直,整齊如削,直似整塊晶玉鏤空雕刻而成。

因前面亭外矗立著一座高達數十丈的玉壁,只要從亭子裏出來,便見大海前橫。四人從紅塵之舟上下來,還未進入亭子中,正看海景壯麗,紛紛向海眺望。

眾人先看到的是斜側大片海洋,碧波浩瀚,天水相涵,極目蒼茫,漫無涯際。水色又極清深,幾可見底。水中魚介多具紋彩,五光十色,千形異態,不時往來飛翔於水面上。

葉繽擡頭看了看亭子邊上玉璧,山頂形勢奇特,左右兩面有數十丈高的冰崖,環向對峙,前面一座玉壁,除亭後向海一面,下餘三面外景全被擋住。

伸手輕輕一彈,飛出一點豆大的銀星,往玉亭半空飛去。還未飛到半空。剛飛到頂,便將埋伏引發,萬點銀光似暴雨一般當頭打下。葉繽神色不變,屈指連彈,點點銀星飛舞,一齊爆散開來,宛如水銀瀉地,只把那埋伏全部打滅。

招呼一聲,葉繽當先飛起,上了玉璧頂上,三人隨同飛身上去,朝下一看。

原來下面乃是數千裏方圓一片盆地。先在山頂觀海,已覺那山甚高。再由這山前下望陸地,更顯得那山高出於意外,上下相去達數千丈,地面似比海底還低得多。

地面上也有不少峰巒遠近羅列,最高的約有千丈,但比這座高山卻差得多。除開晶玉翠峰之外,其餘大部地平如鏡,銀白如雪。每座峰巒均由平地拔起,翠色晶瑩,上面各生著不少奇花異樹,一眼看去,直似晶玉之質,不是晶光燦爛,就是錦繡輝煌。

由上望下,到處仙山樓閣,霞蔚雲蒸,光怪陸離,不可名狀。頭上的天是青的,長空萬裏,湛然深碧。除偶然白雲如帶,橫亙在峰腰殿閣之間,舒卷回翔,似欲飏去而外,不著絲毫雲翳。

下面的地又是白的,廣原平野,其白如銀,直似一片奇大無比的銀氈。上面堆著千萬錦繡,花光浮泛,彩影千重,分明是夢想不到的美景奇觀。便幾處洞天福地也無此宏闊壯麗,氣象萬千。令人見了目眩神迷,應接不暇。

四人同用慧目法眼,仔細往那群峰樓閣查看,覺著相隔太遠,縱有妖邪盤踞,也難看出。

葉繽指著內中一所樓臺,對三人說道:“這盆地就是天外神山光明境可,那裏便是光明境的核心所在,內裏有妖蚿盤踞,若要尋找那妖蚿,去哪裏便可尋到!”

司徒平三人俱都朝那裏看去,只見金庭玉柱,高大恢宏,一片平臺甚是廣大。別的樓閣都在峰上,獨此一處建在平地。四外群峰環繞,一水中涵,竟比早先在紫雲宮中的看到的黃晶殿、蚣就榭兩處還要壯麗得多。

幾人下了晶山,隨葉繽打頭,帶著司徒平三人繞過許多暗伏的禁制,穿過繁花錦簇,更有花樹美妙,如湊鏗鏘,宮商角徵,五音合雜,如聞天籟,妙不可言。連穿越過好幾片花林,飛行迅速,已經又多深入了一二百裏。

葉繽並未來過光明境中,當初只在整個天外神山外面采藥,因她神通玄妙,一次也未曾遇見過妖蚿。本來不欲前來,只是這次算定機緣,就在光明境中,這次來到光明境中,也是為了自己打算。

由一座孤峰繞過,忽聞笙簧交奏,琴瑟叮咚,匯成一片極繁妙的聲音。過去一看,原來面前橫著一條大溪,闊約十丈,水甚清深,水底滿鋪著大小寶石。三座碧玉飛橋,宛若長虹,橫臥水上。

那三座玉橋,每橋相隔約有十丈,通體約有五六十丈之寬,四人再一看橋那邊,邪氣隱隱,正當中湧起一片輕煙,將路阻住。那煙似煙非煙,看去好似一簇輕紗,甚是淡薄。偏生前面景物盡被遮蔽,不能遠視,怎麽也看不見。再用慧目細查,兩旁花林也有這類淡煙浮動。

葉繽止住眾人動作,對那玉橋一點,說道:“那橋上有邪法暗藏,我等且須小心,且莫中了妖蚿的暗算!”

仔細掐指一算,葉繽背後淡淡月輪浮現,當中照出許多光怪陸離的景象,正是光明境深處的一些景象。但那景象只是一閃而逝,看不分明。

良久之後,葉繽方才對眾人說道:“方才我施展太陰神照法,觀測天機,那妖蚿現在正值享受淫樂,過不久就要醉臥,待她睡去之後,我再來出手破去禁法,前往誅邪。你等且少待片刻!”

話音方落,忽然從地下飛出數十點碧火,當頭打來。葉繽猛然察覺險情,揚手打出一片神光,太陰神光正欲防住碧火。

誰知那碧火猛然在半空爆炸開來,聲響甚是巨大。震得地動山搖,整個光明境都顫了一顫。

“不好!”葉繽猛然叫道:“驚動妖蚿了,我等快走!”

紫玲忙祭出紅塵之舟,一道紅氣卷了眾人上船,往空就走。

正在此時,滿空忽然碧光閃爍,無數綠光騰射起來,當空交至成一張綠網,兜頭朝破空疾飛的紅塵之舟一兜,當頭把寶舟去勢攔住。

葉繽猛然出手,背後浮現一輪明月,千萬道銀星打出,只是那綠網甚是堅韌,任那銀星如何爆炸,卻炸不開綠網的攔截。

正值此時,前面宮殿樓臺中忽然傳來一聲異嘯,橫空飛來一道身影。

第四百九十八章 九烈暗算,妖蚿施法攔仙船;寒陰凝媚,一見玉蓮起貪心

原來九烈神君查知知道,葉繽四人自混元氣母與太火鍛煉中脫身出來,逃出生天,心中暗暗惱恨,索性再尋機會,再次暗算四人。

九烈神君運用本身三屍元神,分化出來,悄悄潛伏,遠遠綴在四人身後,來到玉橋處,正見四人在按捺等待。

想到盤踞光明境的萬載寒蚿,那妖物著實修為恐怖,幾不亞於天仙中人,許多來到天外神山的散仙與異派妖邪都被擒拿,除了供她甚至做了寒蚿的口中食物。那妖蚿厲害無比,連九烈神君也不敢輕易招惹,想到此處,心中頓時有了主意。

九烈神君發出碧火陰雷,刻意發出聲響,甚至震動光明境,將萬載寒蚿驚動,那幾人果然被妖蚿出手攔住。

只見一道綠網張空一攔,頓時把那寶船的去路攔住。

看到此處,九烈神君這道元神暗暗隱去,潛伏一旁靜靜觀看妖蚿施為。

紅塵之舟上四人,早在見到那招牌的碧綠火星時,就知道九烈暗伏身邊,出其不意攻其不備,將自己等人陷入陷阱。

思及九烈潛伏暗處,猶如附骨之疽,幾次三番暗算,真是令人著惱。想到此處,紫玲與寒萼不由暗恨,恨不得將九烈神君打殺了賬。

只有葉繽神色不變,看著遠處飛來一道身影。葉繽對三人提醒道:“小心,妖蚿來了!”

紫玲神色一變,急忙將紅塵寶舟一催,一片金霞騰起,將寶舟籠罩。

待到那身影飛到近前,原來是個樣貌妍麗無雙的少女,那身影飛到近前,還未靠近寶舟,張口噴出一股綠氣,同時催動半空禁網,朝下一裹,那寶舟頓時被禁住。

“好妖女,看劍!”寒萼看飛來一個人影,便知是寒蚿出現,想也不想,直接祭出飛劍,朝寒蚿斬去。劍光還未觸及妖蚿,忽然一片綠氣當頭迎來,那劍光吃綠氣裹住,頓時被攝走。

寒萼功行淺薄,那飛劍也不如何厲害,怎能逃脫萬載寒蚿的攝拿?

寒萼不由又驚又怒,手中急忙祭出四象清寧扇,那寶扇也不飛出,她只拿著寶扇連連扇動,層層水火風雷湧動,許多霹靂神雷夾在其間,朝妖蚿打去。

葉繽看寒萼飛劍被攝走,背後明月一轉,發射萬點清輝,白光閃爍,直接朝妖蚿打去。紫玲與司徒平不敢怠慢,也發法寶相助。

正在此時,那妖蚿所化少女周身忽然騰起一片綠氣,那麽多的法寶、飛劍、雷火夾攻上去,那綠氣不過震蕩了一下,便散而覆聚,反更較前濃密,所有劍光、寶光全被擋住,奈何它不得。

紫玲正欲盤算將白眉針放出去,暗算妖蚿。忽聞一股膻香刺鼻,緊跟著眼前一暗。眾人猛覺心神一蕩,周身發熱,起了一種從來未有的奇異感覺。

葉繽情知眾人已中妖蚿邪法暗算,雖然有寶船阻擋,卻也被透過金霞暗算到眾人。急忙朝夫婦三人喊道:“你們已中邪法暗算,務須速退,先逃出羅網,再作計較!”

誰知那妖蚿咯咯嬌笑道:“那是我本命丹毒,你們已經中了我法術,如何能逃脫我手?還是乖乖做我口中食物罷!”

葉繽擡頭看到前面不遠,現出六個與妖蚿同樣的赤身妖女,在一片粉紅色輕紗籠罩之下,做出許多銷魂蕩意,手指眾人,秋波送媚,巧笑不已。

四人身上發生煩熱,心神蕩漾,幾欲投身妖蚿懷抱。當中由已司徒平為最,他本身修煉,元陽未失,又被妖蚿看出根基渾厚,施展妖法著重照顧,所以幾乎要顯出醜態。

司徒平看出不好,急忙祭出溫玉蓮花,一蓬紫氣當空灑落,懸在頭頂將四人周身罩定。

索性這妖蚿的本命丹毒乃是其修煉的法術,不是真正的毒質,被這溫玉蓮花中的陽和紫氣一沖,頓時消散不少。紫玲寒萼頓時清醒過來,葉繽仍舊神色凝重,只是面上輕輕泛起紅暈,似乎只是羞於妖蚿放蕩姿態。

其實葉繽若是未曾修成太陰神光,並成就地仙的話,恐怕也要中了妖蚿法術。只是這太陰神光,最是冷心冷清,對於這等妖法頗有克制之效,方才壓制住妖蚿的法術。

且說妖蚿看到司徒平頭頂的溫玉蓮花,目光忽然一亮。她看出來那溫玉蓮花乃是天地奇珍,陽和至寶,最能克制妖氛,破除邪穢。而且這物還對她頗有妙用。

寒蚿本身生於南極,本身體內修煉元丹帶有寒毒,這倒沒什麽,她也不甚在意,只是她本就修行偏於陰寒,平時修行都是采戰修道人的元陽來調合。

若是能得溫玉蓮花,就能省卻采戰修士的麻煩,而且那溫玉元陽乃是源自天地自然,只需每日放在朝陽初升,采集紫氣補充溫玉,就能遠遠絕吸收,屆時自己修為必能更上層樓,連不遠的劫數都不必害怕了。

看到溫玉蓮花的一刻,妖蚿更不想放過幾人了。

只聽震天一聲厲吼,四山轟轟回應,立起洪響,那下邊一座數十丈高大的玉宇瓊樓一時震撼,連整座翠峰也似搖搖欲倒,聲勢先就驚人。

同時眼前一暗,六女齊隱,妖蚿立現原身,竟比先前所見加大十倍。六個怪頭,九條長身,連同四十八條利爪,一齊揮動。身上軟膩膩,綠黝黝的,腥涎流溢,活似一條條其大無比的蚯蚓。

這一臨近,形態越發醜惡可怖。又是淩空飛舞,停在外面,天都被它遮黑了大半邊。妖蚿這次現身,當中、兩頭特大。才一照面,十二條前爪往前一抓,緊跟著,由口中噴出兩股綠氣,將寶舟金霞一起裹住,張開血盆一般大口往裏便吸。

“不好!”紫玲看出不好,急忙把元神現出,張口連連噴出本命真元。紫玲狠命催動紅塵之舟。連本命真元不顧惜,全力催動寶舟護身妙用。

寶舟一聲轟然震鳴,船外金霞暴漲,金霞幾如金汁,濃密已極,仿佛一層黃金鑄成的殼子,死死裹住船身,敵住綠氣拉扯。同時船身下散出滾滾紅氣,結成一片紅雲,托住紅塵之舟。

遠遠看去,只見半空中一團綠光,當中裹著一團金霞寶光,下半截紅光四射,上半截金霞燦爛,紅綠黃三種顏色,相互輝映,更是幻起千層異彩,萬種霞光。

司徒平與寒萼看出不好,頓時便急了,司徒平急忙放出冰魄元珠,元珠飛到頭頂,綻放千層銀光,無數寒光滾滾四散,結成一片銀雲,將元珠托起。

同時元珠發出一道道銀光,那銀光穿過護船金霞,凝成一顆顆冷焰神雷,直朝妖蚿打去。

第四百九十九章 太陰元魄,神光寶劍初試手;坐困愁城,妖蚿施法煉仙船

妖蚿嘶鳴一聲,口中綠氣暴漲,那一顆顆冷焰神雷,頓時投入妖蚿口中,還未炸開,便被妖蚿腹中綠氣裹住,消化一空。

葉繽此時也出手,一道太陰神光打出,忽然化成萬縷銀絲,銀絲交織盤旋,變化成一道劍光,朝妖蚿斬去。

這是葉繽修成的另外一種神光劍,她的冰魄神光劍雖然已經散化,被他修成太陰神光,可是她亦憑此,修成另外一種,名喚“太陰元魄神光劍”的無上法劍。

這太陰元魄神光劍與冰魄神光劍有異曲同工之妙,也能分克化合,聚散由心,哪怕被人震破,也能重新修煉化合。

且這太陰元魄神光劍,能夠輔助修煉,同時吞吐月華提煉月精,凝成一種名為帝流漿的事物。帝流漿乃是太陰月魄之精華,服用一滴足抵半甲子苦修。對於異類妖物,更是作用巨大。

葉繽施展太陰元魄神光劍,光劍化成劍虹斬出,劍光淩厲非凡,更有一股冰封寒意,於無聲無息中消融事物與無形。

妖蚿冷不防吃了個虧,一片元丹真氣被太陰元魄神光劍斬滅,只見裹住寶舟的綠氣空出一片。妖蚿舞動十二只前足,打出一片綠光,當空一震,就把葉繽的太陰元魄神光劍震破,化成萬縷銀絲。

也是葉繽初修太陰元魄神光劍,這神光劍的功效還有些淺薄,抵不住妖蚿的法術。若是真正把神光劍煉到高妙境界,休說是妖蚿一個,再來十個都不夠太陰元魄神光劍斬殺的。

葉繽急忙把手一招,神光劍所化萬縷銀絲重新覆合,化成一道劍光盤旋飛舞,只是妖蚿周身綠氣濃厚,太陰元魄神光劍雖然厲害,卻任奈何不得。

方才只是妖蚿冷不防吃了個虧,此時有所防備,那太陰元魄神光劍自然失去效力。只聽寒蚿厲嘯一聲,口中丹氣滾滾,綠氣遮天蔽日,重新將空洞合住。同時十二前足舞動,劃出一道道赤霞紅氣,似乎在催動什麽事物。

隱在一旁的九烈神君看得分明,只看周邊群山動搖,忽然騰起一片赤霞,上空又壓下一片綠氣光幛,兩廂一合,頓時把紅塵之舟裹在其中。

妖蚿嘶動連連,紫玲感覺紅塵之舟被一股茫茫大力裹住,往下面拉扯。她雖仍竭力催動紅塵之舟,卻被一點點禁網裹住,拉到一處玉臺旁邊。

司徒平與寒萼只急得團團轉,也幫紫玲穩住仙船,欲要抗衡妖蚿法術。只是仍舊奈何不得寶舟下落之勢。

到了玉臺旁邊,妖蚿翻身飛上玉臺,只把紅塵之舟裹在一團紅霞綠氣之中,懸在玉臺旁一座湖蕩碧波之上。

玉臺處於湖蕩碧波中心,本就只有畝田大小,妖蚿上了玉臺,縮小了身形,一片綠瑩瑩的光罩下來,將它罩定。

四人此時早已被定在玉臺旁,紫玲催動紅塵之舟,仍舊掙不脫禁網束縛。情知寒蚿妖法厲害,仗著地勢早已預布陣法,借此將紅塵之舟裹住,使他們脫身不得。

無奈之下,紫玲只得一意催動紅塵之舟,發出金霞裹住舟身,敵住妖蚿的煉化。

司徒平與寒萼還有葉繽一時間反倒無法相助,卻能抽空看看四周情形。遠處一座大殿高約十丈,占地四五十畝,玉柱金庭,瑤階翠檻,珠光寶氣,耀目生輝。

殿前一座白玉平臺,高約丈許,尤為壯麗。那殿位列正中,三面翠玉峰巒環繞,殿前玉臺下面是一片湖蕩,澄波如鏡,甚是清深。

因為地面瑩如晶玉,清波離岸不過尺許,望去一片澄明,幾乎分不出是水是地。湖中心也有畝許大小一座橢圓形的白玉平臺,高出水面約有二尺,妖蚿就盤窩在玉臺上。

湖岸邊生著一片蓮花,水生之物卻種在陸地上面,蓮藕根也露出地上,每枝粗約二尺,其長過丈,分為三、四、五節不等。蓮藕的顏色比玉還白,看去滑嫩異常,吹彈欲破。每一節上各生著一柄蓮葉,或是一朵蓮花。

那葉莖粗如人臂,長約丈許,葉有六七尺方圓。花分粉、紅、青、白四色,盛開時大約翠葉之半。

有的含蕾將綻,其大如瓜,吃碧葉金莖一陪襯,仿佛一條白玉船上面,撐著兩三個寶幢翠蓋。

古詩“花開十丈,藕大如船”,今乃見之,端的好看無比。只是為數不多,共總二十多條。結實又少,僅有當中一枝白蓮現出蓮房。花外更圍著一圈二尺多高的珊瑚朱欄,上面蒙有一片粉紅色的輕煙,隱現邪氣,必是妖蚿布置的法術。

那藕又嫩又鮮,定必甘芳雋美,爽脆非常。蓮蓬只此一朵,必更珍貴。只是有邪法防護,不是容易可以得到。

葉繽看到那玉蓮,就知此是天府玉蓮,此物三百六十五年才結一次實。此是瑤池仙藕,美玉精英所萃,服後身心清靈,任多邪毒之氣也難加害。

只是日期不到,蓮房尚未完全成熟,內中蓮子共只四粒較大,餘下全是空苞。此與尋常蓮子不同,必須當時服下,否則隔一會兒就成玉質,再也服用不得。

葉繽原本就欲得此物,此物與她修煉太陰煉形法大有作用,若是能得此物相助,太陰煉形法更能避免許多劫數。

只是四人現在被困,妖蚿施展妖法,欲一點點磨去仙船寶光,將他們四人一起煉化,他們脫身不得,如何能夠采到天府玉蓮?

寒蚿盤踞玉臺上,仍舊顯出六個女身,攝來幾個服侍的道人與道童,與之淫樂,采戰元陽。

紫玲等人看得分明,雖然面上厭惡,卻只能閉上雙目,澄心返照,一意催動寶舟寶光金霞,護持自身,免被妖蚿煉化。

葉繽暗暗傳音對紫玲問道:“妹妹,你這寶船能堅持多久?”

紫玲聞言,掐指一算,方對她說道:“我這紅塵之舟厲害至極,只是我功行不濟,難以發揮其中妙用,妖蚿的妖法厲害,一點點消磨金船的寶光,加上維持寶光極耗元氣,偏偏妖蚿阻隔元氣進入,我若維持金霞護身,至多能夠支撐一日罷了!”

葉繽聞言,暗暗沈思,忽然想起先前在大氣元母曾采集的混元氣,對紫玲問道:“先前不是在大氣元母層收集了許多混元氣麽,不知那混元氣可能使用?”

紫玲聞言,雙目一亮,急忙探神一看,同時暗暗掐算,算罷方對葉繽說道:“算上那混元氣,我等能夠支撐七七四十九日!”

葉繽聞言,閉目掐算,背後一輪明月流轉,良久之後,方才睜眼對三人說道:“不需多久,事情便有轉機!”

司徒平想到師父神機妙算,預先排布,想必更能算出自己陷入險境,也不需多久,必定會有人前來救援。

當下四人安心打坐,雖然沒有元氣靈氣進來,不能修煉法力,卻能一遍遍打熬元神,權當此劫用作磨礪了。

妖蚿看四人老神在在,似乎全不當面前險境一回事,口中暗暗冷笑:“且等幾日,你們遲早成為我口中食物!”

第五百章 人來天上,一團赤芒耀目驚;晶丸破邪,怒生妖光熔玉嶺

話說紫玲夫婦與葉繽四人被妖蚿困住,幸虧紅塵之舟厲害至極,雖然紫玲難以發揮妙用,但是以之謹守自身,不被妖邪所趁,倒也能夠支撐些時日。

只是紅塵之舟這等法寶未免太過消耗元氣,平常時候倒還罷了,能夠汲取虛空中的元氣補充消耗。偏偏妖蚿阻斷內外元氣交流,紅塵之舟全靠紫玲幾人元氣維持。早先時候,元氣池內存有不少大氣元母層收取的混元氣,倒也能夠支撐些時日。

元江那邊,蘇文自從算到徒弟被陷入困局後,就各自安排一番,將眾人分派停妥之後,就與初鳳一同前往天外神山。

蘇文直接打開諸天星門,跨越上百萬裏的距離,橫跨洪波,降臨之小南極。

來到小南極大氣元母層前,兩人看著面前灰白氣墻,蘇文轉頭對初鳳說道:“天下造化果然奇妙,天外神山位列宙極虛空,更有混元之氣包沒,磁光守護,真是天然的仙家洞天福地!”

初鳳聞言,亦是頷首相對:“誰說不是呢!”

蘇文當先打頭,手中晃眼發出一道靈光鋪展開來,就如一條靈光鋪就的道路,直直沖入氣層中。相視一眼後,二人一同踏上靈光道路,靈光托著二人晃眼間飛過數百裏的地界。

周邊氣流滾滾,昏沈黯淡。二人腳踏靈光大道,倏忽飛過。不過幾個呼吸就越過氣母層,來到磁光圈內。

前面灰白光影中尤裏這一個六角黑影,那六角黑影正噴發墨芒,當中一點赤紅噴出滾滾紅光,四周奇熱無比,便是金鐵之物來到此處,瞬間要被氣化。

兩人都是功力高深之輩,都不在意太火的威脅。蘇文看了看,直接祭出玄牝之門,化成一團靈光裹住兩人。靈光裹著二人直接往內疾飛而去。

司徒平等人謹守紅塵之舟,熬過一日時間,到得第二日上頭,天外神山上空忽然傳來一聲呼嘯,寒蚿所盤踞的玉臺劇烈顫動起來,一陣陣呼嘯聲從上空傳來。

被困鎖紅塵之舟上的四人擡頭望去,只見天上忽然飛臨一團光華,光華如流星飛逝,一顆巨大的赤紅色光團從天而降,如紅日墜地。

司徒平驚喜對三女說道:“必是師父來解救我們了!”

盤踞在玉臺上的寒蚿被驚醒,看到紅光墜落,攜裹著奇大的熱力,頓時長長嘶鳴一聲,口中噴出一股綠氣,將玉臺籠罩起來。同時又噴出一股綠氣,迎著紅光爆散開來,宛若倒置的傘蓋,朝那一團紅光兜去。

紅光墜地,只聽劈裏啪啦一陣亂響,瞬間把寒蚿布下的禁法沖破。那綠氣如何能擋住紅光墜地?

光華散去後,顯出兩個身影來,正是從元江趕來的蘇文與初鳳二人。

寒蚿長嘶一聲,玉臺上綠氣忽然散開,顯出一個身姿曼妙的少女。面上寒霜密布,雙目毫無人性,仿佛野獸的瞳目,死死盯著兩人:“爾等何人,膽敢擅闖我光明境仙府?”

蘇文與初鳳落地之後,也不急著去解救四個弟子,反而環顧四周,似乎在觀看風景。

寒蚿見來人不答話,只顧一味觀看風景,冷笑一聲,忽然飛起一片綠氣,連同玉臺籠罩在內。

當空飛來一道綠氣,朝蘇文二人頭頂罩落。

蘇文把把手一擺,飛出一點豆大晶芒,啪的一聲散開,與妖氣鬥在一起。晶芒綠光,如同蛟龍翻飛,光華映照,瑰麗萬方。

玉臺上,寒蚿看見那一對年輕男女峭立湖蕩岸邊,只發出一丸晶芒,就與自己的法術鬥個不相上下,顯然神通法力並不弱。

她雖不出光明境,但是天下厲害的人物都能知悉一二,可是卻未曾見過這等人物,想必是這數十年才出現的人物。

寒蚿情知自己恰逢九千六百年誕辰,天劫將近,原想守著光明境,只待度過天劫,就能超劫解脫,修成更加厲害的法力神通。

原本看著那仙船上的一男三女,那年輕男子手中的溫玉蓮花正合她修煉,只要能將溫玉得手,憑她苦修九千餘年的太陰真氣,必能煉形飛化,直接超劫還原,不許度過天劫就能修成厲害的神通。

偏偏來了兩個不知深淺的男女,寒蚿怕這兩個人是自己的天劫,愈發不敢大意。

看著岸上男女,寒蚿忽然先是咯咯嬌笑一聲,接著忽然顯化六身,六個容貌妍麗的女子齊齊現身玉臺上。

跟著,現出奇異微妙景象:不是眼前珠茵繡榻,美女橫陳,玉軟香溫,柔情艷態,秋波送媚,來相引逗;便是赤身玉立,輕歌曼舞,皓體流輝,妙相畢呈。

舞著舞著,忽然輕盈盈一個大旋轉,宛如飛燕投懷,來相昵就。隨聞一縷極甜柔的肉香,沁入鼻端。那又涼又滑的玉肌更是著體欲融,蕩人心魄。

“呸!”初鳳看得玉臺上香艷景色,面上微紅,呸了一句:“真是不知羞恥!”

她原雖修過魔法,卻未曾修煉如此放蕩的魔法,到底也是元陰未失,童貞女子,如何能看得過這等放蕩景象?初鳳面上羞惱,直接把手一揚,打出幾粒晶丸,劈頭蓋臉朝玉臺上打去。

妖蚿看到初鳳出手,不敢大意,忙把身子一扭,舞動片片綠霞,交織成片朝晶丸兜去。

初鳳面上冷笑,也不言語,直接把手一擺,那晶丸忽然炸開,緊接著仿佛火藥桶炸開,一聲聲連環爆響,震得光明境地動山搖。

妖蚿本欲將晶丸兜住,忽然看到岸上初鳳面露嘲諷,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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